宋雨晴一想, 觉得拼接款桌布也不错,很时尚。
按照之前的习惯,什么东西放在五斗柜的哪个位置,他们都默契地不需要多问。
忙活了半小时,成就感满满, 宋雨晴把家里再环视一圈,觉得这家里总算是布置了大半。剩下的小半,则是把原来贴墙上的画找地方贴回去。
江大姐过来时,惊讶地“哟”了声,“你们这小家一下子就改头换面了啊。”
这小夫妻两个还真会过日子, 家里的边边角角的都给收拾得别有情趣。看见墙上的画,以为他们是在外面淘回来的, 觉得贴家里的墙面正好,有时候墙皮脱落,一小块一小块的,都是拿报纸来贴上,现在看,不如找些画来贴上去,这样还美观。
于是就问:“你们这些画也是在调剂商店买的?”
“不是,我画的。”宋雨晴说着,把几幅给赵平生画的图交给他,道:“家里墙上暂时不要挂这个了,等胖崽大点了再挂上去。”
小孩子看了可能是要做噩梦的。
得知是宋雨晴自己画的,江大姐惊讶了好一会儿,等宋雨晴翻找出了几张画送她时,还觉得不好意思,她是想拿来糊墙的
“没事,我们家也是拿来糊墙的。不瞒您说,送出去的画稿都是画得不怎么样的,拿去糊墙正好。”
不像他们家里这些,有几张是赵平生专门找小木板做成木框装起来挂的,都是她画得还不错的画,留着自家欣赏。
“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江大姐看他们一幅幅画地拿出来琢磨怎么装饰,也跟着欣赏了许久,“都是你画的海岛那边的风景?这看着环境不错啊。”
“那边除了去县城不太方便,别的确实都很不错。”但既来之,则安之,“羊城也很好,以后想要买东西方便多了。在咱们大院里就能去看电影。”
“确实,我刚带孩子过来时也惊到了,谁想到这里头这么齐全呢?我们家老陈早说让我带孩子过来,我当时还想着老家那更好,哎呀,亏了,少享了几年的福。”
江大姐这人性格大大咧咧的,人话多,但也不说些扫兴话。宋雨晴觉得以后这邻里的关系不用发愁了。
晚上家里还是没开伙,赵平生去食堂打饭回来一起吃。然后就一起走到大院操场那散步。
即使是晚上,这里也开了两盏路灯,好些小孩在里面跑来跑去,甚至晚上都还有人在打球。
他们走到电影院门口那,才知道电影院和大礼堂就是一个地方,而且也不是天天会放电影的,要是放电影会有广播提醒。听说也会有些大院子弟偷偷跑过来放电影。
开大会、搞汇演,也都是在这儿办。里面一排排的座位,宽敞得很。
他们正在一点点地熟悉这个大院,让自己也尽快融入进来。
散步回去,他们开始分开写信。赵平生要往海城家里写信说他们的情况。而宋雨晴要寄信的人就多了。姜凤霞、万大嫂、知青小院的朋友们
她写得不多,已经很克制了,但每封信依然还是都写了一页纸,甚至侧重的内容还不同,和不同的朋友有不同的想要分享的事情。
等墨水干透,她把信纸折叠起来装信封,然后在信封封面写上收信的地址和人,最后从书桌上一个饼干铁罐盒里挑邮票贴上。
再侧头一看赵平生的信纸,才写了三行字抽过来扫了下去,又拿起钢笔继续往下写。
赵平生看了看她边笑边写的小模样,默默地去翻找碎布块出来,准备给书桌的桌布缝上一段。
不怪海城那头每次来信都叮嘱他照顾好她,估计那边的家里人收到她写的信,估计都在拿他做对比,比着比着,自然就凸显出了她的好来。
嗯,她也确实很好就对了。
晚上睡觉前,宋雨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,道:“我今晚不讲了,你给胖崽讲吧。”
装连环画的那个方箩筐也被带了过来,现在就在床尾对着的书桌上放着呢。赵平生扫了一眼,没起身,而是继续翻动手里的资料书,等她躺好了,就开始给她念资料的内容。
宋雨晴蹙了蹙眉,抬头看他,“你是在给胖崽胎教还是在给我催眠?”
赵平生帮她扯了扯被子上来,道:“你也到点该睡觉了,正好胎教和催眠我都给负责了。嗯,睡吧。”
宋雨晴在一系列的医学专用名词的轰炸下沉沉入睡,被子下,赵平生轻搭在她肚子上的手掌正要撤回,忽然被一股很轻很轻的力量隔着肚皮和衣服碰了下,赵平生呼吸一滞,接着就是满心的欢喜,想把熟睡的宋雨晴喊起来分享胖崽与他的互动,但在触及宋雨晴恬静的睡颜时又生生克制住。
等了许久,没再感受到胖崽的动静,他恋恋不舍地撤回了手掌,关上了床头边圆凳上的台灯,朝宋雨晴那边侧着身子,满足地喟叹了声。
第二天早上宋雨晴醒来,他第一时间就和她分享了昨晚的小惊喜,然后听到宋雨晴道:“胖崽不会是更喜欢听你那些医学资料吧?”
“可能是,以后我多给胖崽讲。”赵平生努力忍住得意的笑,但宋雨晴一看就知道他的小心思,哼哼了两声:幼稚鬼。
他们来的这三天,已经把部队大院都给熟了个遍,还有附近的一些单位、去哪坐车,都了解得差不多了。
家里的灶台也终于能用了,赶在赵平生上班前,他们去肉站和菜站买了菜回来,在家里开了火。那股熟悉的饭菜香味飘出来的时候,宋雨晴高兴得在家里客厅来来回回地走。